这些十五岁上的小姑娘都在发表这个月的想,她们真的很开心,比起回家,其实她们更喜呆在鹿场,这里的氛围可以让她们暂时从尊卑观念中挣脱开来,神上获得片刻的息。
她的话刚落,姑娘们先是一阵茫然,随后却猛地惊恐起来。
千千万万的女被教化的只知逆来顺受,那些书院的老夫也常骂妇人都是愚妇,某种意义上,的确是愚的。但不是天生的愚,而是被教化的愚,这份愚又会反过来困住她们,让她们难以开智,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愚。
闻声姑娘们巴巴的瞅着龙卿,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勺,像极了一边嗑瓜一边听八卦的村妇,只不过她们的八卦有些摄政。
“什么理?”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以前总想着赶紧长大,好嫁个丈夫,再生养个儿女什么的,然后就可以等死了,一直淹留着也没什么盼。但现在,虽然也很忙,但我们可以坐在这儿吃肉聊天,攒的银还能用来买几件新衣裳,这般一想,明天上工我都很期待呢。”
“岂有此理,当真是应了那首诗,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正气上,龙卿忍不住倒酒闷了一大:“妹们每天累死累活,最后饿肚的也是你们。”
学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沈清茗也来了兴致,附耳过来。龙卿摇了摇手指:“也就才想起来。”
“才不是呢,腹之在我看来才是大事,不然为何都说民以为天?”龙卿用木勺搅动着锅里的羊肉,炖了许久,羊肉已经炖的烂,她舀了一碗羊汤递给年纪最小的小丫,招呼:“别光顾着说话呀,吃肉吃肉!吃饱了再说。”
“还有这样的理?”龙卿挑眉:“那你们不活吗?”
“那不都一样?都知吃肉才有力气活,怎么到了你们这就是既要儿跑,又要儿不吃草?”龙卿很反重男轻女那一套,放在吃人的社会也就罢了,细分到小家庭往往还更加过分,仿佛一亲的面都没有。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差不多吧。”
龙卿轻轻摇晃着酒盏,神有些迷离,酒气上,话匣反而打开了:“不知你们可否听说过一句话?”她顿了顿,随后一字一顿的说:“天降福泽于万民也,古今帝王将相不过为一个……窃贼。”
“倒也不一定。”
“差不多,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听我讲个理。”
“自然要活。”
姑娘们却不懂其中的关联,笑着调侃:“龙姑娘是个怀大志之人,这些腹之的小事上不得台面。”
听到此言,姑娘们不由得正起来。她们自然也清楚。哪有人招伙计还要教导这么多才学的,更别说每天的吃的这么好,比当生徒待遇都好,现在龙卿又说起主,她们猛然发觉,原来这个月她们在主!
“就你整天惦记着兜里那几个铜儿。”
龙卿却是轻笑一声,坦然:“妹们跟着我们也有一个月了,该是有所察觉,也大致猜到我们招你们上工的目的不只是赚钱这么简单罢。”
“教指的是让人把让来?”
“家里的银钱都是父兄说了算,肉也是大分分给兄弟们吃,爹说男汉每天的活多,需要力气,妇人吃了肉也不长力气,是浪费肉。”
沈清茗会意,她知在漫长的岁月中,其实很多东西龙卿曾经见过,并且设地的会过,只是她不记得了。
“可不是嘛,现在的日换以前我是梦都不敢想,虽然也是起早贪黑,但一想到每月的工钱就舍不得工,总觉得多切一些草料,兜里就能多几个铜板。”有个年纪大些的姑娘说话的时候睛都是雪亮的,自从龙卿提工钱可以留一些自用,她的劲就成倍的增长了,恨不得整天整夜泡在鹿场活。
“龙姑娘方才说到主,今晚要和我们说的事就是叫我们自己自己的主?”
“我也是,这日明明还是那样,可总觉有些不一样了。”
龙卿深了一气,她快气死了。
“就是不一样了。”龙卿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初茅庐的小丫们:“这便是主的觉。”
“这日真是安逸了。”有人吃一片羊肉,舒了一气。
“主?”
姑娘们惊讶的看着龙卿。
姑娘们兴采烈的举起了筷。
“不错,你们劳动,然后劳动所得的工钱由你们自个儿支,这便是主的觉。你们都说说平时在家是如何的?”
“阿卿,那只是一种欺负人的借,正和当初你说村民只是揪着我这个天煞孤星欺负一般,我这种算特殊况,重男轻女才是常态,祖祖辈辈的男都是如此教女的。”沈清茗对龙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