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觉得楼的电梯这么漫长。
“今晚有空吗?我想约你来聊聊。”
“最近忙吗?”
“唔……是。”
“嗯,抱抱,我记着呢,,当然要抱抱你。”
依旧是惶恐的,但至少不是一个人在面对那块照映的镜,而是被她好好地哄着,无论怎样放纵都能听到她夸奖说表现的很好。
“可意,”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喊她,她每次都不厌其烦回应,我忍不住再多念几次,“抱抱我,求你了……”
啊,非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我觉得是要替上一次失败告终的分离重写结局。
没能为对方的泪生生凝成锐利的冰,薄而锐利,一就能里。
喜被你命令着……啊……”
我急忙充上电看时间,还好,早着,就算洗个澡再浪费时间都不会迟到。
哭到缺氧昏脑涨,竟然什么都没收拾,就这么躺在床上睡去。
她耐心地听我哭,没有劝阻或者宽,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猜是会的。
“严总好。”
我甚至被害妄想症发作似的想:待会见到的会是只有严总,还是……
维持语音通话格外耗电,差不多是在我睡过去两个小时后电量就告罄了。
“好想你。”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手机早已没电关机。
要是能一直这样互相浪费时间,大概未来几天不会太难熬。
像上次那样互相敷衍着不敢多说,在勉为其难地给对方自己过的很好的假象,实则都在被疯的边沿。
严方明和她的关系曾经是不错,靠谱的合作伙伴,或者更亲密些,算得上是朋友,不知在这么多年后是不是会因为我再续上联系。
手机上弹了一条好友申请。
我当然记得,就是之前聚餐时主动提起妈妈的那位。
找不到诊疗的原因,因此就随它去。
“我是严方明,之前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对自己的极端厌倦裹挟,能觉到自己被需要,面对望时最原始最丑陋的一面被人好好地珍惜着,即使无法彻底治愈分离的不安,也能有效地加注一针镇定剂用于安抚。
毕竟她从到尾压没明确说自己是一个人来,也没说为什么不容置喙地非得要见我。
我推脱说自己正在溪州暂时回不去,刚想说有空再约,她突然发的消息令我背后一凉:“我现在就在溪州呢,你给个位置我去接你。”
原先是计划今晚就回,可铁预计到达的时间得过了半夜零,况且几个同事都想趁着没工作的晚上去玩一圈,我只好再劝自己等待最后不满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
“是可意妹妹的……是主人唯一的小狗。”
“你好,小喻。”
也许想见我的本不是严方明。
因为两个甲方客临时提要求,不得不修改会议时间,定好一周之解决的工作一直拖了小半个月才结束。
在任何人看来我都算是欠了她生意上的人,她当然不会从我上讨价还价要回来,但肯定会知会她那位多年未见的好友,跟她说“我最近见到了你女儿”。
玩坏我吧。
思来想去,最后没有直接拒绝,劝自己说毕竟是还在合作的客,不该没礼貌。
“好好睡,我等你回来。”
紧张地开语音通话的记录查看,我松了气,还好不是被她主动断开的。
“说完整给我听。”
“你是主人最乖的小狗,对不对?”
我以为是总公司的某个同事,没立即同意,结果对方没几分钟又发来一条:
回宁城的前一晚,我提前收好了行李。
她说要等我回来,要第一时间抱着我,要一整天都抱着,作为第一次直面分离的奖励。
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我说还好。
好想回去,抱着她。
“我醒了,昨晚手机没充上电自动关机了。”
喻可意从不熬夜的,这条消息发送的时间竟然是将近凌晨四,我惴惴不安地收拾完洗了个澡,让楼前台送了冰块敷睛,调整好心,才跟她说:
然而真正约好见面,我才后知后觉地到害怕了。
那次饭局结束临了前,严方明和我说了句“代我向你妈妈问好”,我那时喝的晕,随答应来没当回事,现在突然清醒过来觉后怕,仿佛已经听见屏幕那端的人以局外人调侃的语气和妈妈谈论起最近我在什么。
开始不受控制地泪,没有生理痛苦和心理创伤这样的源,只是单纯地要泪。
恍惚间,似乎是三年前对着镜自到崩溃的人与我同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