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往往比要持久,可是不选哪种,都好累啊。
这么自由的一个人,怎么到我这里总被捆住手脚折了翅膀,变得如此落魄?
我刚踩到一楼的地板,忽然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
如果现在走的话,大概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是有的吧?”我追问。
人不能抱着十几岁时不成熟的记忆过一辈,但和不确定未来相比,前者至少不会造成实质的损害。
反驳才显得虚假。
撬开紧闭的齿,觉她比平时的贪婪和索取更加疯狂,近乎是在报复似的啃咬了,她对我的选择不满,可我还有别的退路吗?
“……”
我同样是带着自私基因的,以为打着“亏欠”的名义就能顺理成章的逃避承担责任,无限制地往后拖延,直到它随着时间风化彻底被抛弃。
至少不该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等她过来,但见到喻舟晚,直到她向我走过来,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可以是嫉妒、占有、玷污等一系列负面词,但终归不是恨。
我倚着扶手,最后环视了一圈这里的陈设,跟来时没区别,就算我此时原地消失都不会留任何生活过的痕迹。
我急忙否认,但在这种境,毫不犹豫的接话更像是要刻意隐瞒真实想法,或者说……在对峙中于自保,终归是没有一丝真实可言。
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我没去看到底是谁在不厌其烦地发消息,紧张到咽唾沫,分秒不离地注视喻舟晚的脸,生怕她在视线范围外的地方绪失控。
我意识地逃避联想那晚之后喻舟晚上发生的一切。
走得很慢,两个台阶之间跨度比较,一步一停,小幅的动作都磨得难受。
的灯被染成了模糊的、温的一团光晕。
“要走吗?”
喻舟晚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扔在沙发上。
不能啊。
说我是她的,然后在她的前提最残忍的事?
随即门被拉开。
在埋怨喻舟晚怯懦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与她一类的人呢?
残局都留给她一个人承担了。
后退不了,走也走不去,木人般地立在原地。
宛如一颗足够沉重但范围未知的炸药,造成的损伤注定会超所能承受的范围,只不过我选择视而不见,反正不波及到自己,就可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动了一,我便控制不住地颤抖,隔着布料的摩让原本就疼痛的区域觉无限放大。
“我没有办法给你答复,”我无法在两种极端中找到平衡,于是便陷了中间无名的灰地带,“喻舟晚,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恨过我呢?在那天晚上之后,你是不是觉得,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该死,要为此付代价。”
“喻可意……”
人要如何在这样的前提恬不知耻地续上联系继续纠缠呢?
“是不是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就是讨厌我的啊,毕竟……我跟你之间,是这种别人都不愿意承认的血缘关系,”喻舟晚的声音很小,连要控诉的时刻都不够理直气壮,“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你要报复他们的工,对不对?”
喻舟晚没回答,算是诚实的默认。
在决心要迫我接吻之前,喻舟晚的泪已经一串接一串往掉。
恨是该选择逃避或互相驱逐的。
“我对你,既不能像恋人那样讨论‘’,但从来没有厌恶过你,喻舟晚,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位置,就只是‘’而已,”我起,拿起自己的背包,“所以就这样吧,这样不也不恨,才是人与人之间大多数关系的样,对不对?”
即使她分开我的双,故意加重了撞的力度,在脆弱的地方,我疼到手指甲几乎要掐断,徒劳地一次又一次睁大睛,依旧是沉默着一言不发,除了喻舟晚枕在我上哭,整间屋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试图用这个称呼――这个永远无法改变的称呼,将她从全盘崩溃和否认里拽来。
的酸痛杀了个回枪。
手指碰到双间的区域,我将全的神经都绷紧了才没发叫喊。
定决心不再给她任何反馈,好与坏都承受着吞去。
“喻可意,”她喃喃自语,却不敢直视我,“告诉我,你真的是一直一直只是在……憎恨我这个人吗?”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面无表地开,简单的三个字,听不是在生气还是因为我撒谎伤心。
可是,在此之后该说什么?
“”字总归是过于肤浅,像一副荧光蜡笔涂满的画,明艳但虚假,我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