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句。

        “走这边。”我提醒她。

        外婆独自在厨房忙碌，拒绝让其他人帮忙，我把菜交给她便去房间给手机充电。

        “给我提个袋吧。”喻舟晚要从我手里接东西。

        “先跟妈妈回家吧，”我轻轻刮她的鼻，“有事儿呢。”

        舅妈回来了，外婆来不及放手里的锅铲，急忙过去接过伞和湿衣服放到浴室里。

        “去，不就是个炒蔬菜给你夸花儿了，赶紧洗个澡去，上冒了。”

脏了吧。”珊珊阿姨纸巾掉小花鞋上的泥。

        视线里，那只撑伞的右手冻得发红。

        是最后路的那个红灯。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结账前，我看到喻舟晚手上空空的。

        “我带了。”

        说是无需买什么东西，装到袋里却是一大包，另一手还得提着鱼和蔬菜，满满当当的。

        我往后退了小半步以示拒绝，雨趁势打在后脑的发上，凉飕飕的。

        “没几天了，这不是快过年要停，压了不少货没运去……不是说北方淮州那边都闹雪灾了……”她夹了一筷提前端上桌的菜，“真好吃，妈你这手艺真是不输外面酒店大厨师。”

        依然因为雨的迫，我紧紧贴着她的手臂。

        我把大小袋全归到右手上，往伞中心挤，伞还大，给两个人撑绰绰有余，无奈风大，雨不顺着一，为了让右手臂少淋些雨，我和喻舟晚的肩膀挨到一起。

        “没有。”

        “那小鱼我次来找你玩呀，”她凑过来亲了一我的脸，“你要记得想念婉婉哦。”

        我闷往前快步走，这段路小时候走了许多遍，闭上都能掐准在碰到地上哪块石的位置拐弯。

        喻舟晚上的衣服蓬松宽大，显得藏在底穿仔的更细了，鞋跟在雨里踩脆响，和我脚底运动鞋磨过砂石的声音是不同的节奏。

        “晚上我给你烧了电毯。”

        “哎呀你又跟电影里学。”珊珊被女儿惹得发笑。

        “我今晚不住家了，要加夜班，住公司宿舍好了，还有补贴呢，”舅妈抖了抖发上的，“唉我好不容易换班回来洗澡，宿舍大澡堂排不上队，全是人。”

        我拉了手推车，买了不少零，又添置了些洗衣这样的必需品，最后去生鲜区买了菜，喻舟晚全程无声无息地跟在后晃，有几次回过找不到她，停在原地等，直到她慢悠悠地从货架后面走来，我才继续推着车往前。

        喻舟晚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伞遮在我。

        站在门抬望外面的雨帘，一只手伸过来挡在我额前，撩开塑料挡布，利索地撑起伞。

        “你不需要换衣服吗？”

        喻舟晚伸手挡了一，随即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的泥冲到脚尖上。

        “你撑伞就好了。”

        “妈妈洗嘛……”她挤讨好的笑，“小鱼，你知丽儿公主吗……”

        我抖了抖手里的雨伞，它生锈了，费好大劲才撑开，没撑多久，从家到超市门十来分钟的路程，伞骨发碰啪的开裂声响，敞开的伞面缩成一团，雨淅淅沥沥地掉到上

        “早回来好了，那么辛苦的，又不是小年轻了还这么拼。”

        雨越越密。

        “不用了。”我上羽绒服的帽埋冲超市大门。

        我低看坑里摇曳破碎的倒影数秒，等它转成莹莹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