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我盯着滴答的吊瓶，“请假了，在医院挂，外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我不太习惯这个称谓。

        “好没？”睿手里永远着学习有关的资料，“今天晚课讲的东西我了笔记，给你复印了一份带来了。”

        我愣了一，一时没想起对方是谁，直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打断了她。

        外婆念叨了一大通天冷注意保的事宜，最后计划着要来临州看我，给我带她种的南瓜，被舅妈好说歹说才劝了。

        长这么大，我唯一见她的机会只有过年，而一向忙碌的舅妈舅舅节都在值班岗位上，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心虚地搓了搓鼻，随便报了个竞赛仅是因为不想上晚自习。

        我不打算让老人家担心，搪了过去。

        在绒手套外的半截指冰得我一激灵。

        “还以为你之前有接过竞赛，觉你解题思路很像专门训练过的。”睿盯着瘪的吊瓶，顺手摁了床的绿钮，“我从小学一直在上奥赛课，所以知一些他们的套路。”

        枢城小破地方只有一个少年，上的都是基础语数外课程，再者，杨纯能徒手把我拉扯大已经是极限了，本没钱让我学这种额外的东西。

        充电扔在家里，我不敢放肆地玩手机，睡也睡够了，我拿起床边的遥控调成了动画频，看得正迷，被敲门声吓了一。

        医生说了一通，我听的迷糊，差不多是什么免疫力低，加上细菌病毒混合染之类的，要住院观察至少三天。

        “回来就直接到我们家来吧，婆最近也住这儿了。”

        没了女儿照顾，外婆一个独居的老太太始终让人放心不，更何况是结冰的冬天，于是舅舅把她接了过去。

        外婆从舅妈那里抢过手机，嘀嘀咕咕地说她自己会，舅妈无奈地顺了她。

        “这不是想跟我们囡囡说说话，正好你舅妈给我新买了手机，我想先把你号码存着，不小心摁着打过去了。”

        “哎，可意啊，舅妈跟你打电话，不打扰你上课吧？”

        “咋在医院了？冻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嗯，回来。”

        挂了电话后病房里就没了其他声音，空得过分。

        我重新打开手机搜索竞赛培训的事项和重要选赛的时间，习惯地开和喻舟晚的对话框，想发个消息告诉她我这几天住院不回家了，打了一串字符又删掉。

        我摇。

        “囡囡放寒假回来？”舅妈问。

        “你寒假要不要上课？”睿没有摘帽，时间很晚了，她不打算在这里待太久，“竞赛集训的课。”

        喻瀚洋肯定是有一万个借不来陪我的，我放弃给他打电话的念。

        “舅妈？”

        再加上只有理成绩说得过去，数学这种科目光是应对平时作业就够呛。

        我这样的人，离睿说的那些金灿灿的奖项似乎遥不可及。

        “再说吧。”我耸了耸肩膀。

        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我存在的痕迹，我脑里浮现她昨晚一边泣一边“控诉”我的画面，翻了个白，关机，蒙起被迫自己睡觉。

        “有冒，挂了就好了。”

        “学校组织的？”

        “怎么不打扰呢？这都晚上了，人家学习任务重，晚上写作业的，我都说了留到周末……”外婆叽里咕噜地碎碎念，把舅妈的手机抢过来，“囡囡，还在学校啊？”

        “喻可意，你想拿什么名次？省一？还是国奖？”

        “蒋老师今天说的，是外校请的老师，让我们有意愿的自己报名，名额有限。”睿在旁边的陪床上坐，“你之前没参加过？”

        “可意？是喻可意吧？”

几通未接来电。

        睿脸上迅速扫过一层失望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