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光。

        喻舟晚转过，警惕地盯着我的嘴，好像我一旦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她会立刻翻脸。

        “我又不会迷路，回来晚也没关系。”

        我忍不住自作多，如果她问的是“你去哪了”，我会觉得她有担心我晚归，但少了一个字，天平便倾斜向了责怪的一端。

        “要上去坐坐吗？”我拉开车门，一只脚迈去。

        “聊了啊。”我坐到地板上。

        “去逛街。”我晃了晃挂在胳膊上的袋。

        “不是很想接。”

        即使我知不可能。

        我将兔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省略了前面跟踪的那段。

        我挥手与冯嘉告别，从远去的后视镜里我看见有个影正站在小区花园的台阶上目睹这一切。

        “那辛苦老师了，谢谢您。”

        “偶遇。”

        “为什么？”

        她斜了我一，没有被冒犯的伤心或者愤怒，因为单纯地想问为什么，所以问了。

        “你去找她什么？”我这才听她绪已经完全低落。

        喻舟晚整个脑袋都埋柔的枕里。

        “我说我东西丢房间了，拿了卡急急忙忙跑回去找你，”喻舟晚叹气，“你突然不见了，还不接电话，你……”

        如果当着冯嘉的面接了电话，我会怀疑自己好不容易集中在其他事上的思绪会重新被床上那些场景占据。

        “去哪了？”

        她摁亮了楼层，门关上。

        我挠了挠耳垂，它从电梯开始就一直在。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得寸尺，喻舟晚主动和我了，我觉得她跪在我双间的时候是想拥有我的。

        “聊了你啊。”

        我忽然想明白了和喻舟晚始终没法深聊去某个话题的原因，我对她的过去――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一无所知，导致我看着她的表时抓到的永远是表层的东西，比如现在。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愿意暂时褪外壳让我窥探真实的一面――以一个上位者的方式，迫使她臣服，交一切。

        “你笑什么？”

        我捧着它上台阶，然后在平台上停住了，抬凝视着她，小花园的光线从仰视的角度是完全看不到的，我里是一块从花园背景布里裁来的黑剪影，她在那里，又不在那里。

        “不用，太晚了，不打扰了。”她回确认我没有落东西。

        “想知什么？”她站起来，换到长沙发上抱起靠枕，“问吧，我是你，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有盖弥彰的意思。

        我手里有颗沉甸甸的苹果。

        “没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啊？”喻舟晚倒了杯，“不是都开车送你回来了，没和她聊天？”

        “嗯？”

        指纹门锁闪了闪蓝光。

        “那电话……”

        “所以是分了吗？”我瞄了客厅，没人。

        我站起甩了甩手心里的灰尘。

        “哦，买了餐啊……”喻舟晚嗤笑。

        “幼稚。”

        有种破釜沉舟想要把一本书一页页撕开来摊在面前的觉。

        喻舟晚没和我说话，我朝车库上楼的电梯走过去，她跟上来。

        喻舟晚的表僵了一，这是她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