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微垂帘,见他蹲在地,依旧一袍,衣冠整齐,俊朗的眉目因为长年严肃自持而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比如当今帝师刘阁老,赋闲之后便带着一大家住在凌霞镇,山皇帝远,他便是这里的皇帝。整日里养鸟种花,再娶上十五六个姨太太,又不理事,过得简直就是神仙日。
凌霞山是一个小镇,镇虽不似京城繁华,却也四通八达,是个交通要。再加之依山傍、景秀,是不少有识之士安度晚年的好地方。
河蚌分外乖觉,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膛,微微:“嗯。”
是以他的回话就着实不怎么恭敬:“也行,等我们阁老回来你们再来吧。”
容尘还没说话,河蚌嘟着嘴先开了:“知观,我脚疼,不想走了。”
目光相对良久,他将河蚌抱起来,避开视线掩饰骤然加快的心:“上就山了,山之后我们坐车。”
海执事表面,心里却有几分不以为然――你谁啊,好大气!
大河蚌默不作声地看他,容尘有些觉得,也回相望。那小脚的肌肤真的太细,仿佛用力一就会汲取里面所有的汁一般。
那河蚌一直嘤嘤叫痛,容尘叹了气,突然俯将那枚温玉般的大脚趾在嘴里。足尖被一片温包裹,河蚌低看他。
这次刘府本早早便派人来接,但容尘想带叶甜和大河蚌逛逛市井,是以婉拒了好意。如今河蚌的脚走不得,容尘也就只好雇了车,带她和叶甜、清素等人先去刘府。
容尘与这刘阁老倒也有过来往――刘阁老未赋闲之前得过肺痨,所有御医俱都束手无措,便是容尘以玄术为其洗心换肺。自此以后他便将容尘奉为活神仙,言行之间十分推崇。
容尘便明白过来,她那件白的羽衣应该是法,平日里保护所用。但她原形缩在壳里,化为人又用法护,肌肤难免就异常,本经不得布鞋的磨损。
容尘无意官途,他甚至引荐了容尘的师弟庄少衾到圣上跟前,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这般到刘府便提前了两日,刘阁老带着各位夫人去秋游了,尚未回府。偏生总也不在府中,主事的是个姓海的执事。执事对容尘不熟,见他一行人没什么排场,难免就生了些怠慢的心思。
容尘也不跟其计较,先将河蚌和叶甜安置来最是要紧。海执事五十余岁,人倒还神,就是一双睛滴溜溜地显得明得过了分。他也不安置容尘一行人,立刻就要带容尘去刘阁老将要建宅的工地。
海执事这才发现这个士后面还跟着一个滴滴的童,顿时态度更恶劣了。叶甜怒极,就待同他争辩,容尘将她拦住:“算了。”他转对那个执事说话:“等你们阁老回来,告诉他我榻秋云苑。”
叶甜气不过,立刻就怒斥:“好个狗看人低的才!我师哥是……”容尘拦住她,神温和:“好了,我们先去秋云
:“鞋合脚啊。”
隔着花叶,叶甜远远注视着两个人,心阵痛,像被火焰灼了一个大。
他本就是个极好洁净的人,极难想象会这样的事。他低着,将纤足上的血污尽,以指腹轻着伤附近的淤,将伤药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