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捂什么捂?”他没好气,“我要杀你,你捂着有用?”
“要不你放这儿?”
忘了说,大爷过世后,三爷就了家主,现在三爷不是三爷了,是宗主。
我费劲地提起来,他回,说:“跟我去趟祭园。”
我以为只有外面的人会这么说,没想到松柏大哥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看他一,漆黑的瞳孔无波无澜,这些年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打手,是条和我一样的“忠狗”,可是刚才他在说“他有病”时,里分明闪过一丝不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角落里堆着一个和白天一模一样的篮,装着香火料,只不过是全新的。
在季家的人都知,夫人当初生产时受了极重的惊吓,险些小产。她本怀的是双生,可惜活着来到人世的只有一个,另一个生时便是死婴。
小变态说:“去什么?”
就是小变态的亲哥
*
三公问:“孟里,你来什么?”
小变态抬手,不耐烦:“去拿过来。”
我吃力地抱着篮,说:“我来祭拜大爷的。”
我。
我跟个傻似的:“祭拜大爷。”
我手本来就抖得厉害,他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抖了。
谢小公成了谢门主,他见着我还兴的,一个劲儿招呼我过去,然后把一篮香火料都给了我。
大爷生前对我很好,以往他的忌日我都没去过,今年总算是舍脸想来蹭个上坟位。
松柏大哥站起,把刀挂在腰间,黑黝黝的脸庞朝着我,轻声说:“喜还有救,同就完了。”
他。”
小变态自己也知这事儿,刚开始他很生气,狠狠教训了好几个人,但说的人多了,他也就麻木了,后来全都当听不见。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阴恻恻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就他一个人坐着。
结果又被小变态抓了个正着。
就这一想法,我也不敢说,怕被小变态打死。随着年岁增长,他越发变态,现在已经会打人了。
我越发动了。
可我知这附近都是人,是他手底级的打手,只不过我发现不了而已。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就得死。
我提心吊胆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小变态侧过脸,低声说:“你过来。”
于是我只能委屈地在大爷坟前鼻涕泪横,让谢门主嫌弃了个透透的。
小变态抚了抚自己上虚盖着的毯,看了我一,“去哪儿了?”
我动地泪汪汪。
这要是小变态,哪会这么好心帮我拿篮,不把篮挂我脖上就不错了。
要是小变态也长了双完整的,不知他站起来,会不会比松柏大哥还?
公你才几岁,不要满都是打打杀杀的好不好,很不文雅。
小变态转着轮椅,正面对我,指了指自己的残,笑起来森冷森冷的。
日落在他上,落在他矫健的双上,他好,我站起来大概也只能到他。
然后他不太好看的脸就更难看了。
我着气,大着说:“公、公,这要婢拎过去吗?”
话里话外,都是季家如果交到他手上,就得完了。
我被他的影笼罩着,真心茫然。
“不、不用了,、婢不敢。”
但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我想反驳他,大声:“他没有!”
我:“……”
小变态双亲皆在,他唯一需要去祭拜的人只有一个。
日慢悠悠地过,大爷忌日那天,我告了假,偷偷摸摸跑回第三门的院去了。
后来直到我们烧完纸钱、又跪又叩、原路返回,那篮一直挎在三公的手臂上。他没让我拿,也没让其他的人拿,自己提了一路。
我磨磨蹭蹭,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实话:“婢去三公那儿了。”
晚上三公还要留我吃饭,我想着小变态的怪脾气,还是不敢答应,匆匆忙忙回了第四门。
……真他娘的沉。
而小变态约莫只能到他腰际。
他的脸登时不太好看,瞅了我半天,“哭了?”
我捂着脖过去了,却被他一掌又推了脑袋。
他无言地看了我一,我低,咬牙,一手抱着篮,一手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推他去了祭园。
你也是人,人怎么能瞧不起主呢?
松柏大哥面无表,扣着刀把,同我说:“他有病,你知吗?”
主们个个都长大了,被分了职务,三公的地盘就是第三门,掌药理,颇符合他仙风骨的形象。
但这话我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姑苏季氏很多人都有议论过,二公有病,上有,心里也有,还病得不轻。
三公,帮我把篮接过去,说:“一起去吧。”
但他是主,我不敢抱怨,最多就在心里升起一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