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几样糕都想好了。
有了糕在肚里垫底,等饭菜上来时,两人吃得从容。应律夹着筷一边往嘴里慢悠悠送几菜,一边手一动在两人座周围设了帐,她等不及想要给贺敛念叨几句宗门的事儿:
“咱们宗门不在坤,而在上乾境。嗯……就好像你在这里经历的是一世,而到了那里又是另一世,许多东西,可能和你在这里经历接的不一样,”应律想了想,指了指桌上的菜,“比如说吃,比如说银,再比如说你会遇见的人的举止派,你没准儿需要适应适应。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总归都是人,不过是换一套规矩而已。”
贺敛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默默着,反正他在这一世也没什么见识,重新开始……他求之不得。
“等你聚了气,真到了一剑宗开始修行,那不会太轻松。修行嘛――”
“我不怕累。”贺敛答得很快,睛是一直看着她的,因为她这句话,筷也放了。他不怕累也不怕吃苦,况且,这对于他而言也不叫吃苦。
“我知,我知,”应律一见他那端正得不行的样就忍不住想要拍拍他,“我当然知你品行如何。我是说,等我真开始教导你,说话行事也许不大像现在这般,若是说重了,你要想清楚对错,我总归是希望你益,你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
“……”贺敛沉默了一会儿,才,他不知应律“不像现在”是有多不像,但还是,“你放心,我不是小孩。”
还不是?应律在心里悄悄说,分明二十,还喜吃甜心,就是小孩嘛。
她又接着嘱咐,“咱们一剑宗修行走的是剑,现如今剑艰难,上乾境修习剑的人少。但是你也别怕,也别急,有些事不能求速,否则只是偏离正疾驰,奔再远也无用。”
“好。”
“待你聚了气,我再找与你合适的剑。这是件大事,待你择了剑,除非剑毁损,否则这剑是要随你一生的,我必然会为你找到最适合你的剑。嗯……说这个有远了,等咱们回了上乾境我再同你说。”
“……好。”贺敛越听,越有种脚亲飘飘的觉,应律所说的事似乎都离他十分遥远,可他偏偏又十分信任应律的话。只觉得自己大约如同一个凡夫俗扎话本里一般。
说着说着应律也发现自己之过急,说的太早了,有些事还是得等两人回了上乾境再说。饭菜也将要吃完,她刚要开说两人先去休息,就听见帐外的话语声。
“人不是拿了吗?怎么又让咱们找。”
“说是跑了。”
“那地方,不是只不吗?”
“贺敛那小一向能冒幺蛾,谁知他怎么跑的。别废话了,侯爷给话说人回城了,好好找呗。”
“真能折腾……”
应律一就瞧见大堂另一角说这一番话的人。
是侯府的人?
那些人是怎么知贺敛跑了,又是怎么知他已经回城的?
突兀间,她脑海里闪过自己刚破庙时,听到的其中一人所说的话,那人问她,“你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