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肖嫜结阍时,心居然是兴的,这样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纠缠她了,但他还是不甘心。
,那个三维的,将心中最隐秘的望往四周呈环状扩散开来。一圈。两圈。三圈……
没过多久,肖嫜觉得一直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他们两个应该先分开一段时间,她的本意是想让他先专注自己的生活,恋人并不是生活的全。虽然她也知他患有抑郁症,和她在一起时,男孩当着她的面,把药都扔垃圾桶了,努力尝试着像她那样正常生活。
黑暗中,她是唯一发光的存在。
宋泠的洁癖对她仿佛彻底失效,他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黏着她,甚至她去卫生间都要先哄他放手。回家之后也要黏在一起,她在旁边练题,他就贴在她旁边看乐谱。他不久前在她的桌上发现了一张黑胶唱片,微微发愣。那一瞬间,他忽然多了一个愿望:未来的某一天,他要为她弹钢琴,用音乐将那些说不的一一表达。
他无数次梦见,她会现在台。
她早就想通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能放手的。
当年一定是沈俞在他们两个之间横了一脚。
肖嫜眯着调侃:“怎么?喜我啊?”
两个人在一起时到渠成,谁都没有刻意地准备惊喜表白,原本只是运动会结束后,肖嫜为了躲男生们的追求,拉着快要被挤扁的宋泠跑开,跑到无人时,他牵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她再怎么喜他,也承受不住他的过度没有安全,她很快就厌烦了这种关系,渴望回到没有人扰的时候。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正好沈俞那段时间经常来肖家,她顺手利用了哥哥要辅导她的学业来作为不见他的借。
班上的同学打趣宋泠:“如果他是猫,那肖嫜一定是猫薄荷。”
他的手上渐渐长满了茧,每一茧都是他心底某个伤结的痂,疼痛却不可见。
宋泠没有提过他要走艺考路线,肖嫜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参加普通考,只是他的文化成绩,实在不堪目……
她说这话时,宋泠正望着她,神像化的糖浆,又甜又黏,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捧住,却又怕沾得满手都是。
她没着急推开他,脑海里闪现他那腕上猩红的画面,又想到他之前系在手上的红丝巾,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这些年,你的还好吗?”
“我没有怪你,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你现在过得似乎很不错。”
他主动为当年用命威胁她不准分手的事歉:“我已经好了,我不会再勉你了……”
宋泠靠着那微弱却执拗的意志,几年间生生扛过了抑郁症的深渊。他拒绝药治疗,不愿意让这变形,神摇摇坠,仿佛随时可能崩塌,每当快要撑不去时,他便没日没夜地练琴。
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还是会和他分手。
十二年整,她也记不太清中的事了。
把活人作为神养料,获取对方的支持才能活去,和靠血寄生的蛭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觉得他应该是痊愈了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有人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肖嫜闻言笑着反驳:“猫薄荷轻飘飘的,他更像化掉的糖果。”
依稀记得他总是能打破生活中的平衡。
他说服自己,无论还是灵魂,他都要重新塑造成她喜的模样。他想象着有一天,站在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像一片温的雪落在他上,而他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是为她而生。
钢琴成了他的救赎,也成了他的囚笼。指尖一次次敲击琴键,那些音符像是从他剥离的碎片,每弹一首曲,他便觉自己少了一分,像某种古老的仪式,献祭灵魂以换取重生。
第十七个初雪的晚上,她第一次和异同睡一屋;那个节的大半夜,她爬过后墙溜他家,只为说一声新年快乐;从来不在乎别人生活的她,看见他床柜摆满了白的小瓶罐,她偷偷记那些药名,跑去问家庭医生。
一个可以为了对方轻易舍弃自己生命的人,必然是不自己的。
他望着她,神净得像冬日初的雪,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度:“我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