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唤人过来，把三尸老祖平日吃喝的都上一遍，姑娘看着选喜的，命他们记，想用就随时要，可好？”

        “商卿夜，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好人。”

        “那个果馅儿饼……”

        俞霜愣了一，双手抱住，开始发抖：“谁……你说谁……不知啊，大家都这么说……大家都是好人，不可以要回报，不可以的……”

        “回报？”女人愕然瞪大双，嗓音都提了。“帮助好人，帮助必须该帮助的人，不可以索要回报的！”

        商卿夜没再多问什么，俞霜吃完饼，又喝了两杯灵茶，净手上的碎屑：“你带我来这里，为什么？”

        商卿夜微微皱眉，觉得她的说法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究。说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碰到不将他视作工、能好好沟通的穿越者，不是真是假，起码有一个针对“系统”的突破。除却自己堕，以及后面几个剧大节固定不变外，天会松散地派一些穿越者过来，或改动原有的剧线路，给他增添麻烦。如果能清楚俞霜手里都有什么任务，就能提前安排，借力打力……

        “……俞姑娘愿意帮我，不知想要什么回报呢？”无奈，他只好主动询问。

        商卿夜本来就是个思虑颇多又事无巨细的，轮回再多，也改变不了本，脑里念着琐事，面上却不带来，只笑着让俞霜宽心休息，明日再谈。

        俞霜慢而犹疑地：“想再吃一盘，会不会太多了？不吃也可以的。”

        “……万望姑娘助我脱离命途束缚。”

        很轻很薄的一声，伴随着更弱的一句话音。

        俞霜脸上划过一丝迷茫。

        不算一个继续沟通了解的好时机，再怎么说，也得让俞霜换上有别莲华域的衣，适应环境，打坐休息一番才是。

        他将自己的思考半遮半掩地说了，又把遭遇讲得凄惨几分，要求俞霜合他一起行动。这要求甚是麻烦无礼，便是被拒绝，商卿夜还有后备的几种说法，不料俞霜一答应。等了半刻，商卿夜也未等到来自俞霜的要求。

        “翻过几页。”

        “我读过故事，你未过什么错事，却无辜受害。”

        一整个寝室都归了俞霜，剑修即将踏屋时，后传来一细而哑的问询。

        商卿夜被她一句话堵在，面似的笑都淡了几分，心是真的好奇：“……是谁这么告诉姑娘？”

        “那便该明白，我与话本之人截然不同。故事荒谬，我却非荒谬之人，自然不甘被天摆。我愿意为姑娘续命，此外，功法修为，法秘宝，应有尽有。”

        商卿夜不答反问：“姑娘可看过名为《仙尊堕后》的话本？”

        “……谢谢。”

        “你是好人，你向我寻求帮助。”俞霜像在自言自语。“那我……我必须帮你，对么？对的。那我帮你。该怎么帮？”

        “抱歉，我不问了。”商卿夜用袍袖裹了手，握住俞霜的手腕。“俞姑娘可要洗漱？我去命人找两个手巧的婢女过来。”

        他的声音本来就清朗悦耳，此刻用这种又柔，又带着安抚意味的语气恳求，倒甚是摇撼人心。

        俞霜听了，就又怔住了。商卿夜就当她答应，抬步去叫人。

        俞霜静静地听着，商卿夜试着从她脸上看什么，可连他这种自认阅遍人心的老手，也看不懂女心中可能的绪。

        就……怎么说呢，商卿夜自诩见絮了怪人，俞霜也算怪得特别奇怪一类。

        她抖了一会儿，慢慢松开自己，大大的睛里着一抹意，瞅着他。

        声音忽然一弱，商卿夜不解扭：“俞姑娘想要茶？”

        商卿夜底闪过既厌且憎的冷意，面上却笑得温柔无奈：“正是如此。”

商卿夜又看了一贴在她角余光的生命倒计时。“你这‘系统’倒比我见过的都要简陋。”

        剑修自己都未发现，他从一开始的防备、装相，语气一变再变，现在已经带了些哄小孩的意思在里面。

        “可能我只是个‘添’吧。”俞霜吃完一碟三块的酥，又拈起一枚圆形饼，放中，惊喜发现小饼外糯，里面填着她吃不来的果馅，吃完上甚是清，恍若被清风通了一遍滞涩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