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险未除,又来一险。”沈清茗长叹了一气:“若将来世间工坊的异化真如你预想的那般趋势,那纸工们今日的选择不方为一种明智之选。”
久而久之,普通人被挤压到默认只有公家的单位才能活去,但权贵也可以优先安排自己的女侄去占位置,从而把普通人排挤去。更无力的是,龙卿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很多东西都停留在思考阶段,无法纠正,就连最基础的用于挽救自耕农的轮耕制都要寄希望于皇帝的恩准。
这种劳动者的异化会让龙卿的那句“人人当家作主”彻底沦为空谈,甚至沦为笑话。公家的产业会变成一个国家的遮羞布,摆到橱窗上给外国人看的花瓶,背地里全是役、荒芜,血雨。
“怎么个限制法?”
“钱是肯定要借的,但县令夫人的话也有理,穷人能不能还债是要考虑去的,不然经营不好还不上他们往我们面前一躺就是烂命一条,就算把人杀了也没法把钱拿回来,所以……这钱要借,但是要有限制。”
到劳动者上,届时我们的鹿场和车坊也会面临这种问题。”
“自然不行,我们没法动员黑龙镇的人,但我们可以动员桃花村呀,我们脆在桃花村大张旗鼓的搞,有多大声闹多大声,反正又不影响别人,等桃花村富有起来了,不用我们去劝,那些中农家庭自己就会开始拉帮结派。”
“还真是。”
龙卿似乎都不需要思考更多,兴许是熟能生巧,经过近两年的沉淀,她反而从一个农妇更加趋向于理者,理平还很,光独到又长远。沈清茗极了她这般雷厉风行的模样,也暗地为自己打气,龙卿步的同时,她也不希望自己落后太多。
得到了心上人的认可和鼓励,沈清茗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将要打鸣的牝鸡,很快便拟了一个告示,午开开心心的到村中张榜了。
“那纸坊你是不了?放着她们养老?”
“那就这么办。”
“当然不行,正值青年少就该多尝试闯,养老谁不是养老,只要能提供足够数额的黄檗纸给朝廷就行,我改日招一批年纪大又无甚女的妇人专门生产黄檗纸,姑娘们可以趁机磨练手艺,生产普通纸投放至市面上,背靠公家纸坊,她们也能赚钱。”
如此浅显的理沈清茗一听就明,大赞:“阿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这就拟个告示来,午去村里张榜说说,我看村里还有不少外姓农,沈氏不照临他们,正好去探探况。”
“交给你了。”
“这主意好,纸坊活来了,又能赚钱。”沈清茗表示赞成。
“那你准备借钱给村民咯?”
见小媳妇忽然拿纸笔,摆一副悉心听讲的模样,龙卿有怔愣,随即脸上笑意渐:“比方说以各家各的家底来算,若这人家经营了三十几亩地,一亩地十两的话,我们最能借四百两,利息二十一。若没什么家底的,我们把他们聚集起来,成立合作社,把他们的资产整合在一块,再借给他们大致的钱,不过他们私要给我们一活来还债,这样风险就是可控的。”
“对了,轮耕制我们就等着朝廷那边来消息?”
龙卿对此忧心忡忡,其实劳动者的差异一直以来都很普遍,抛开工坊不谈,同为守大门的,去县衙当守大门的衙役可以在官府的庇护扎实的度过自己的职业生涯,而给钱庄当护院可能就会因为冲撞了来存取的豪民,或因着保护不当被告上公堂,一不小心就怎么死都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