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卿的目的，龙卿确实想推翻这个国家，她确实算一个反贼，但她又和古今史料记载的反贼不同，她想的不是取而代之。她反的不是当皇帝的人，反的是皇帝这个份。

        “是么？”龙卿底透着笑意：“那清茗觉得我主张的是什么？”

        “你想让姑娘们都成为你这样的反贼，不是自己取而代之，而是人人取而代之，也就是人人居位，自己成为自己的皇帝。”

        沈清茗有些艰难的概括意思。这样的学问对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来说太深奥了，她只能依照史料概括对比，并从中得一些结论。阿卿与她说过，任何事都要多看，言语是最不值得相信的，只有现实不会骗人。

        “你看来了？”龙卿有些惊讶，倒是小看她的丫了：“人人成为自己的皇帝，这句话说得好，的确是这样的。”

        “那你为何不直接游说一些人呢，脆现在就推翻这个国家，建立一个没有皇帝的国家。”沈清茗问。

        “不行的，不说谋反本就九死一生，即便真的能建立一个没有皇帝的国家，或许男们可以适应，女们呢？她们怎么适应？”龙卿愁眉：“若不教她们本领，即便给了她们自由，她们也没法自由，草率的把她们放生了，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她们再次嫁人生，然后老老实实相夫教，目前她们也只会相夫教。”

        “哦，所以你才把鹿场交给她们，让她们自己磨练发展，以后我们还要建更多工坊，招她们学手艺，等她们的能力上来了，其实变革自己就会到来。”沈清茗把龙卿的事都串在一起，这是完全明白了。

        “不错，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变革是一夕之间完成的，变革之前必然会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淀，快的可能几十年就来了，慢的甚至要百年千年，在这之前没必要谋反，谋反反而会导致战乱文明退步。”

        “那我们还得改变一个很重要的事，告官。老百姓需要一个说理的地方，可公堂这样的官和地主乡绅差不多，皇帝是窃贼，他们很多也是窃贼，但若没有这些官，我们又该上哪儿说理？”

        沈清茗把这份顾虑说了来，为了社会稳定总该有个说理的地方，但设立公堂的话好像又回到原来的样，权力会滋生一群虫。

        “对呀，我没想到这一层。”龙卿摸了摸巴：“或许可以设立官司，但这个官不是现在的官，而是类似一种职位，有一群人依法上工，职务就是给百姓说理，这样或许会好一些。”

        但只是一会，龙卿又摇否决了：“不过这也不好说，人心最是难测，保不准他们也会利用这份职务和有名望的乡绅狼狈为奸。唉，人类可真是复杂，其实我只是简单的想着男可以传男不传女，那女也能传女不传男，等大家本事持平的时候，总归能够找到路的。”

        “有理，至少女会变好。”沈清茗掩面笑起来。

        “你这丫。”

        沈清茗忍不住畅想未来，她们从全村的笑柄，渐渐崭角，成为全村红攀附的对象。在今后，或许还能盘据一方，而她们的故事，也会成为乡邻小镇相传的传奇。到那时，越来越多的姑娘从她们的故事中受到启发，也加到这场接力赛中，她们可以用实际行动向在上的丈夫们证明，女也并非都是愚蠢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此伟大的理想让沈清茗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盼，对龙卿更是佩服的五投地：“阿卿，你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深藏不呀。”

        “只是活得久罢。”

        “活得久也好，见识多也罢，你是我的阿卿我觉得很自豪。”沈清茗由衷。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变了，阿卿也变了。以前的她自怨自艾，现在已经自信起来，而以前的龙卿不问世事，有些不近人，还记得当初在山龙卿以龙的份质问她，为何每次人类许愿，都是以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那双漠视的宛如在上的天神，但现在，她更像坠凡间的仙，看得见摸得着。

        想到这个当儿，沈清茗动容起来：“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