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茗皱了皱眉,稍微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就说小丫看着怎么如此天真浪漫,原来才七岁,说白了就是欠蹉跎。因为她们招工的要求是十岁以上,很多人家没有合适年纪的女儿,就把未到年纪的女儿送过来。村里的姑娘基本营养不良,从外观上也很难判断到底几岁,所以说是几岁就几岁。
“好。”
“那我跟着龙学。”那个小丫显得尤为主动,嘴也甜甜的,声音糯糯的,龙卿忍不住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茗动了动手,见没能挣脱,只好板着有些可怕的脸,对这一众怯生生的小姑娘:“她不是不课你们,是课你们别的,我的珠算比她好,我课你们事半功倍。”
“我爹是沈大壮。”
“也是,那先找个沙盘来,教她们认字。”
“不错,先把诀背,这几天我想办法几个算盘给你们,不过到时候是你们沈课你们。”
“龙不课我们了?”
小丫立刻跑去草料,小小的隐没在成堆的牧草豆渣中,只能瞧得见一个黑黑的脑袋。
“放心,不会送你回去的,就在这里安心上工吧,不过你年纪小,要注意休息,莫要累着。”
龙卿看的心酸,见好些姑娘看着好像也小的,与沈清茗说:“我们这是招了一批童工呀。”
龙卿反手一兜,轻巧的接住了那饱酸味的绵绵拳,攥在怀里。
“龙以后还要课我们珠算吗?”小丫盯着沙盘上的乘法诀,黑溜溜的珠转了转,仿佛已经能记住了。仅仅半天,她就学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种智识连她爹都不晓得,恍惚间她甚至觉得只是这一天,她就已经成为家里学问最的人了。
“你是大壮叔的女儿?”沈清茗诧异,她竟然没什么印象。不过想着以前她过的那些日基本就不认几个人,大人看的世间长还能稍微记着,小孩一年一个样还真记不得。
初次上工的姑娘们饕餮的汲取新知识,年纪小记事快,短短半天,便大致记住了一些寻常需要用的字,从一到拾已经能默写了。她们生怕被龙卿赶走,因此各个都卯足了劲去学习,为了那份工钱的她们,全然不知从此刻起,她们的命运就从原本的轨悄然发生了偏离。
沈清茗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伸手把满黑线的龙卿拉回来,自己走到前,蹲来轻声问她:“你是哪人家的闺女?”
“你今年几岁呀。”
这个骄傲是独属于沈清茗的,去年开始生意,家里
听见不是龙卿课她们,小姑娘们有些沮丧。沈清茗悄悄地看了龙卿,用手肘推了推她。
“……”
“嗯。”
“沈,不要送我回去,我虽然还小,但也能活的。”小丫见她皱眉立刻就急哭了,来上工的时候她爹千叮万嘱不能说自己的真实年纪,问起就要说是十岁,但她到底还小,没有心,这里的人好心善,教她很多东西,吃喝不愁,时间一长她就没了警惕心,快快就说了。
龙卿在沙盘上写乘法诀,招呼:“妹们尚年少,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像男那般考取功名,我们的家世也嫁不到那些门大里,最多就是嫁个有资材的农家,以后耕织达旦,没什么用呢。”年长些的姑娘就有些沮丧了。
“怎么会没用,你们如今在鹿场活,这里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用现在不好说,以后才知。”
话音刚落,小丫捂住了嘴,大大的睛冒了泪光,里面浸着满满的惶恐,看似错事一般。
“沈小丫。”
“七岁。”
沈清茗踉跄了一,清了清嗓:“也不算吧,农村孩哪有童工的说法,她们不来我们这里活,那就回家活,况且年纪小也好,学东西快,也不急嫁人。”
“好,我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