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小男孩叉腰站在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男孩看似年岁尚小,却已经媲她,圆脸,膘壮,特别是此时岔开双叉腰站立,小肚那便鼓起了一圈。值得一提的是男孩正值蓄发的年岁,发蓄了一小撮,编成细小的辫挂在脑后,搭那又圆又大的,就像白屁上长了一条老鼠尾,诡异至极。
纵然男孩年纪尚小,但沈清茗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哪里可以让男孩把手伸到怀里。然而男孩敦实壮,赤手空拳的时候尚不是对手,更别说此刻还背着沉重的竹篓。稍不留神,被男孩推了一把,沉重的竹篓就像一座泰山,重心往后摔导致她也跟着往后倒。只来得及发一声惊呼,嘭的一声,她连人带竹篓摔在地上,柴火落了满地,猪草也全都掉了来。
活累活都是沈丫的,天蒙蒙亮就得起床上山割猪草砍柴,忙到临近中午才回家煮饭,午后又要煮猪喂鸡,打扫房,傍晚还要挑粪烧。这么多活听说也就两顿饭,还没有菜,严重营养不良导致沈丫长的极为瘦,明明已经及笄,模样尚且比不得十岁的小姑娘,只怕连葵都没有来。
理说养一个姑娘其实也不算多麻烦的事,但老沈家在之后却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大儿走后,沈二叔和沈三叔也娶妻生了,可一连生的都是丫,由于早年家底大分都用来供老大读书,现在老沈家就像被掏空的壳,劳动力不足又养了一群丫,日可想而知,沈二叔和沈三叔对大哥的怨也在清苦的日中日益增长,大哥不在,怨恨便投在沈丫上。
见时辰不早,待会儿农忙的大人还得回来吃饭,沈清茗拿几柴火了厨房。
长吐一浊气,沈清茗爬起来,默默理好乱的衣服,然后把满地狼藉收拾净。男孩名叫沈金宝,今年五岁,是沈二叔的老来,也是老沈家目前唯一的香火。每次面对这个目无尊长的男孩,她是一办法都没有,被欺负的死死的。
其实早在儿时沈青渊便展现不似山野村夫的野心,他异常沉着,知舍小利而谋大利。读书的时候便频繁结交当地贵胄,显然他不愿留在桃花村,甚至黑龙镇都留不他,他的目标是京城。镇上的花家不过是他的一个板,沈青渊在赴京赶考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都说沈青渊到京城给大人家当上门女婿了,抛弃了妻女,连老父母都抛弃了。自此,老沈家的富贵梦彻底醒了。
大家好,我又来开文了,不意外还是弱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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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抹灰扑扑的瘦小影消失在拐角,李娘才叹着气往田间走去。
“哼,算你识相,赶紧的煮饭去,你这么慢猪都要饿死了。”男孩依旧不依不挠的训斥着,沈清茗一直半弯着腰,低眉顺。若不是知这两人是弟,怕不是得认为是兄妹,为弟弟训斥可是一都不留。
见到她,男孩皱起一双眉,张嘴一行参差不齐的黄牙吼:“丑八怪,怎么才回来,再不回来饭我就要饿死了。”
男孩就像得了什么战利品似的,哇哇大笑的样竟是有几分成人才有的刻薄,“哈哈哈,你果然藏了东西,偷吃独是吧,我要和我娘告发你。”说着他直接把饼嘴里,也不嫌脏。
书好又有花家支持,村里人都说老沈家怕是要平步青云了,然而事与愿违,命运的眷仿若只是漫长人生中的昙花一现。
这厢沈丫也不回走向了老沈家,刚刚打开简陋的木制篱笆门,不等走院却被拦在了门外。
沈清茗顾不上蹭破的手肘,她吃力的推着男孩,男孩在她怀里摸索着,摸到什么前一亮,手时脏兮兮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饼,是刚刚李娘给她的菜饼。
沈青渊此举不仅让桃花村蒙羞,也负了花家的信任。花掌柜家底不错,花玲珑自是不可能守着一个小村过半生,改年便寻着机会再嫁了,沈丫也沦为孤女。
沈清茗正屋,骂骂咧咧的男孩却闻到什么味似的,扁平的鼻鼓动着,脏兮兮的手突然径直伸向了她怀里。
被人以丑八怪称呼想必觉不会好,更被说此人如此无礼,沈清茗半阖着眸,细碎枯黄的刘海落,掩在眉间,叫人瞧不清神。半响,发的唇蠕动着,挤了细碎微弱的话,“这便煮了,让开些让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