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几步,坐回八仙椅,扶着额喃喃:“可以了。华池,你回来,我很兴。去吧。”
“华池,你又让这些毒谷之人府……!”洛清庭顿时气急,“你忘记叔父和叔母是怎么……”
“我在燕南被洛大人所救,大人待我不薄……”
一缕线香幽幽从铜炉中升起,摇曳着爬至,缓缓四散开来。
“这位姑娘,你是?”
“天冬。”他面前,洛华池走得很快,只留一个背影,“麻烦你再熬一碗。”
这居然也能闻来?景可扯了扯嘴角:“……两次。”
“我没忘。”洛华池忽然打断她,明显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说半句,“表,我自有分寸。”
景可回,猝不及防看见一个华服女,长相和洛华池有七分像,不过不同于洛华池得惊心动魄,她看上去要温柔正派得多。
佛像上已落了层灰,却还是可以看以前曾被静心维护过。毕竟前辽东王妃为了祈愿她儿能平安归来,曾日日跪在佛堂抄经。
景可一噎,不再说话。
,一直想着,等表弟归来,便将权力归还。
红棠不像他那般鲜少踏辽东王府,上前捂住他的嘴:“别问。”
他被万药门抓去后,父母因为寻他,一个坠崖,一个永远消失在毒谷。
可惜,表弟回来,虽然继承了辽东王的称号,却毫不关心政事,如小时候一般,每日沉迷于植。或许是因为在毒谷的那段经历,他现在又有了炼药的癖好。
所以,即使明白他或许已经深陷毒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她还是不能睁睁地看着毒谷之人辽东王府。
前世,他和洛清庭也是这般争执。她不愿他动用毒谷势力,说这种东西牵一发而动全,也不愿他去讨伐慕容家、吞并燕南土地。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华池似乎不是这种格。”
“主上,你要去什么?”
洛清庭挑眉:“你认识我?”
“骨倒是不错……在习武么,难怪。”洛清庭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又在她颈旁嗅了嗅,“你和他……了?”
他怎么会忘。
她越来越不懂这个表弟了。
洛清庭远远在佛堂外看见那个跪坐的影,心微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洛清庭靠近她,在她肩膀和手腕摸了摸。她动作极其轻快,如微风刮过一般,景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收回了手。
深红幕布后,佛像金前,静静地供奉着两个牌位。
这些,她都还能忍受。最不可接受的是……
洛华池跪在红布金线绣成的蒲团上,盯着自己父母的牌位,久久地沉默。
“你好好休息。”洛华池深深看她一,从红棠手中接过那碗药,放在她桌前,“这药方能补气安神,记得喝。”
洛华池,她隔阂了许久的表弟,她自然知他对叔父叔母的。
洛华池忆起前尘往事,自嘲一笑。
“……永安长公主。”
洛清庭抬脚,刚想去同他一起跪拜叔父叔母,却见前方回廊后,还站了一个陌生人。
前面他烧慕容府、抢燕南土地时有多快意,事后被慕容叙和景可步步紧时就有多烦扰。
天冬有些不忿:“我好不容易采齐的草药啊……主上难得好心一次。”
又是这样的答案。洛清庭到阵阵无力。
她说他视天如玩轻贱,迟早落得万事皆空的结局。
“主上。”红棠的影现在书房门,随后是背着背篓的天冬。
合上门的瞬间,室传来碗勺碎裂的清响。
轻贱万事又如何?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洛清庭后来不再借他兵力,这也是他后来只能靠诱慕容叙瓮来翻盘的重要原因。只可惜……没能成功,景可搅了局,他还赔上了自己的命。
景可盯着佛堂里的人影,眸深深。
她上打量着景可,许久才开:“慕容夫人写信给我,说华池带了个远房表妹参加她府上宴会。我正在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