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呢？”

        沈清茗歪想了想，笃定的了。

        端到面前的是一个秘瓷盖碗，里乘着淡绿的茶汤，充分舒展的茶叶沉在碗底，好看的像盛开的芙蓉。沈清茗接过来，手执碗盖翻过来轻轻的闻了闻。

        听她又提到了“阿卿”，每当提及开心事，她总会不自禁的提起“阿卿”，似乎这个“阿卿”贯穿了小姑娘快乐的始终。也不奇怪，父母早年离异，姑娘靠着爷爷叔叔婶接济过活，寄人篱的日想必不会多好，小姑娘没有养成刁蛮的，还保持着一颗纯真的赤之心，能如此要么是善良过，要么就是被保护起来了，沈清茗的况显然是后者。

        “可我不想去，我和她们格格不。”沈清茗低着，声音很沉闷，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霜打的茄。

        沈清茗仍是摇：“才不要呢，阿卿说以后要我多吃糖，每天都要吃糖糕的。”

        “略微回甘，好喝的，不过我不大喜。”沈清茗吐吐粉的小，还是觉得不大行，她喝不惯这种寡淡又苦涩的茶。

        “又是阿卿的理？”

        沈清茗听着刘夫人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甚至觉得刘夫人在借茶明里暗里的规训她。她在努力诉说茶苦涩，喝不习惯，刘夫人却一直在劝她苦尽甘来……真的能苦尽甘来吗？

        “又在使了，今天游园，那边有个桃林，你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该见见这京中的小了。”刘夫人仔细观察她的表，自那日争执之后，她对沈清茗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不留神又惹得她激动起来。

        “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胡说了，喝不惯这茶就不喝了，吃糖糕可以吧？”刘夫人连忙把茶撤掉，转手给她递了一盘枣糕。

        刘夫人哭笑不得：“茗儿可是把她的话奉为圣旨了？”

        此类行在她看来如同陪客，今天陪这群贵夫人，明天又要试图加一群大家闺秀的交际圈，文人客聚在一起少不了诗作对，她一无多少文采，二不晓得对对，也作不了几首诗，因此了不少洋相，不过她的后台够，即使糗了大家也不会公然嘲笑她。

        沈清茗忽然又躁郁起来，摇嘶声：“不对，阿卿说了让我多吃糖糕的，断没有吃这些苦茶的理！”

        路上，沈清茗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低声问刘夫人，小脸写满了烦闷。

        “不喜？那你以前喝什么茶的？”刘夫人趁机打听女儿的喜好，沈清茗放盖碗：“以前喝的都是红茶，或是花茶，往茶中添几朵花，这样茶就很香了，不过我和阿卿还喜在茶里放糖，还要添乳，这样好。”

        只是想到丈夫对二人的安排，刘夫人眸暗淡：“还得加乳加糖呀，难怪不喜这寡味的汤，不过以后还是少加糖，多喝这个，慢慢品着也就回甘了。”

        刘夫人望着她半饷，叹着气：“茗儿可是觉得在家不开心？”

夫人，可不可以不去呀。”

        沈清茗眸一缩，少女藏不住心思，心里的答案早就呼之。

        沈清茗虽不懂刘夫人为何这么问，但直觉锐的她还是猜到什么，眉也隐隐蹙了起来。

        “很不开心吧，这些天都不见你怎么笑了。不过不开心也正常，乡无需循规蹈矩，但有失必有得，呆在乡一辈也就那样了，这里有更广阔的天地等你去发现，正如这茶一般，试试这盏茶？”

        她的绪突然激动起来，疯狂的否定刘夫人的观，也拒绝任何人去质疑龙卿教导她的东西。

        “我能看你和她很好，但俗话说千人千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她教你的不一定全对。依我看这女的生活就好比这盏茶，喝着涩，但多喝几，反而涩中都能带甜来，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你在乡尚吃得茶淡饭，怎的到了爹娘这里反倒喝不这盏寡淡的清茶了？”

        “好香呀。”

        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沈清茗冷脸一声不吭，刘夫人都到有窒息，好在半个时辰后轿辇终于停了来，她们止步于一园林外。

        沈清茗端着枣糕，吃了一块又一块，偏生眶噙着泪光，吞咽糕的时候有时还会噎住，不像吃东西，倒像极了通过吃甜腻的糕来极力证明什么！刘夫人看着她那副模样，只觉凄凉极了，只能给她递上清，也不敢再言刺激她。

        “这是产自庭的碧螺，闻之香溢，味也是沁人，你尝尝看。”刘夫人示意她。沈清茗了气，抿了一小，小脸便垮了来：“有涩。”